专访《哪吒2》背后的武汉动画公司：三分钟片段打磨半年，饺子导演说不能欺

《哪吒2》的片尾字幕中，武汉漫核数字科技有限公司成为这部票房破百亿的国产动画巨制背后的138家国内动画公司之一。
  这是苏斌所在的团队，他们制作了电影中近10分钟的动画，包括哪吒吃药变身“敖吒”、石矶娘娘被摇晕后吐石子，以及哪吒与敖丙联手对抗三龙王等场面。
  2019年，当《哪吒之魔童降世》以黑马之姿横扫暑期档时，26岁的苏斌和5个志同道合的伙伴挤在自家客厅里，埋头鼓捣着他们的动画梦。他没想到，6年后，自己的名字会出现在《哪吒2》的片尾字幕中。
  在漫核动画的工作室里，九派新闻看到，每个动画师的桌上都有一面镜子。这是他们的“标配”，用来随时调整自己的表情和口型，为角色做参考。为呈现哪吒情绪失控的真实感，他们反复研究真人表演，捕捉细微的表情变化，有的动画师甚至会为一个角色表演数十遍。
  接受九派新闻采访时，苏斌提到，制作《哪吒2》的难度远远大于他们以往参与的项目。文戏部分需要精准把握人物性格和表演细节，武戏部分要求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会经历反复打磨，10分钟的动画内容，他们制作了1年的时间。其中关于石矶娘娘的一分钟片段，他们做了一个来月。
  如今回忆起接到《哪吒2》邀请时的心情，苏斌仍觉得“热血澎湃”。“我在听饺子导演意见的时候，他总说一句话，我们不能欺骗观众，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说在这里做了妥协，观众会一眼看穿。”

苏斌与饺子的合影。图/受访者供图
  对话苏斌。
  【1】哪吒去玉虚宫途中的三分钟片段，做了半年
  九派新闻：什么契机接触到《哪吒2》这个项目？
苏斌：2021年年底，我们与可可豆动画公司合作了一部CG短片，得到了认可。后续他邀请我们参加《哪吒2》的制作。2023年初，我们带着动画师去成都驻场制作。公司大部分的动画师都参与过《哪吒2》的制作。
  九派新闻：总共负责了多少时长的制作？耗时多久？
苏斌：我们负责了10分钟左右的内容，从2023年2月，做到了2024年2月。
  九派新闻：整个制作过程都是在成都完成的吗？
苏斌：2023年2月，我们先派了6名动画师去成都驻场两个月，之后把内容带回武汉制作，6月我又带了两名动画师去成都驻场，之后返回武汉制作，9月又去成都驻场了一个月。
  九派新闻：去成都驻场是为了方便沟通吗？
苏斌：是的，特别是在动画预演环节，需要与导演和总监进行频繁沟通。现场确定细节可以避免误解，提高效率。我们拿到预演后，根据导演饺子的表演参考进行动画制作。他的参考非常明确，使得我们的工作比较顺利。
  九派新闻：你们制作石矶娘娘被关在笼子里的画面，花了多长时间？
苏斌：这段大约1分钟的镜头，花费了1个月时间，修改了3到4版后通过。

《哪吒2》石矶娘娘剧照。图/豆瓣

  九派新闻：修改意见聚焦在哪里？
苏斌：主要是角色表演是否符合导演的要求。饺子导演对表演的要求很高，例如手的摆动等细节，他会给出明确的要求。我们也会通过自己表演来体会导演的需求，并根据角色的体态和性格进行设计。
  九派新闻：制作耗时最长的片段是哪部分？
苏斌：是师徒二人前往玉虚宫的过程，共三分钟。这段内容涉及哪吒第一次变身，身体失控，随后变成敖丙与太乙真人试练。由于这是我们刚进入项目时制作的，磨合时间较长。
  九派新闻：在这个片段的制作过程中，有没有印象深刻的地方？
苏斌：我们做动画预演时，导演常常会提供分镜，但是我们这版导演在分镜上写着“请动画师自行设计”。所以这一段很多内容是我们从头到尾自己设计的，饺子导演看完后，觉得这个完成度很高。渐渐地，给我们做的片段也累积到了十分钟。因为他们也对我们很信任，所以我们就一直跟到了后面。
  九派新闻：除了太乙真人、哪吒、敖丙版的哪吒以及石矶娘娘这些角色以外，还做了哪些角色？
苏斌：我们还做过和三龙王对战的部分戏份，也做了龙族和海底妖兽推金箍棒、助哪吒破鼎的部分段落。
  【2】饺子导演把观众的要求放得很高
  九派新闻：您对饺子导演印象如何？
苏斌：他是比较出乎我意料的，因为《哪吒1》很成功，我第一次看见他时非常紧张。但是跟他见面后，他非常谦逊温和，我没有想到他会是一个这么谦和随意的人，没有把我们当作下级，而是把我们当作朋友。
我们对可可豆动画的印象也非常好。一开始驻场的时候，我们会有些压力。聊天时，我说我们是小团队，他们就跟我说，他们也是小团队过来的。从上级到下级，他们都对我们很好，结款也非常爽快。
  九派新闻：他这种沟通状态会给你和团队一些制作的信心吗？
苏斌：他给意见的时候，是比较严谨和认真的。但是我们有幸做的一段被他认可了，后续跟他沟通的时候发现没有我们想象的压力那么大。
  九派新闻：有没有比较难制作的人物？
苏斌：有，太乙真人。因为他的动作比较有个性，所以是比较难抓的。
  九派新闻：在这个过程中，饺子导演有妥协吗？
苏斌：没有。我在听他意见的时候，他总说一句话就是，我们不要欺骗观众，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说在这里做了妥协，观众会一眼看穿。所以他把观众的要求放得很高，我们也是按照他的要求来，没有降过标准。
  九派新闻：和之前的项目相比的话，《哪吒2》的制作有什么不同之处？
苏斌：其实《哪吒2》的整体制作都会比我们做过的一些项目要难很多。文戏和武戏都有比较难的部分。文戏要去抓住性格特点或者人物表演，因为一旦进入到表演层次，它就比较难抓了，包括演员可能也会NG很多遍，表演比较吃力。
还有一方面是我们做天空上的打斗，比如说三龙王对战，这些设计都不是常规的设计，因为在天上打斗我们没有参考，只能一遍一遍去尝试制作，然后结合总监提供的一些帮助去配合制作，他们会帮我们画一些动作和pose。
另外一点就是，制作需要我们进行真人的人物表演，表演完之后再跟他们的制作总监进行确认，如果需要改，我们就再表演再给他看，表演通过之后，我们就照着我们自己的表演参考去进行动画制作。

苏斌在制作时表演太乙真人。图/受访者提供

  九派新闻：感觉大家的性格比较内向，你一开始会担心表演是比较大的困难吗？
苏斌：说实话，非常担心，大家都比较社恐，一开始做的时候非常艰辛，可能一点小动作我们就要做一天，哪怕在家做可能也放不开，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挑战。
  九派新闻：每个人的桌上都有一面镜子，这个镜子的作用是什么？
苏斌：做《哪吒2》之前我们就有这个镜子，因为所有的动画制作都需要动画师去看一下自己的表情和说话的口型。如果不去做参考，纯靠自己想象，那这个东西肯定是不像的。你得看到自己的口型或表情，比如伤心是什么样子的，眉毛该怎么动，眼睛是眯还是睁，我们时时要看镜子体会这种细节。
  【3】在影院听到观众笑，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九派新闻：你们看了《哪吒2》吗，感受如何？
苏斌：我在老家看了，过完年后又组队去二刷，觉得很激动，很有成就感。当看到我们制作的某一个段落，引得观众、小朋友们笑，就觉得一路走过来的艰辛都是值得的。
  九派新闻：除《哪吒2》外，你们还做了哪些电影项目？
苏斌：我们还参与过《熊出没·重启未来》《雄狮少年2》的动画制作。
  九派新闻：从业多久了，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行业？
苏斌：我今年32岁，2010年进入动画行业，目前有15年。我从小很喜欢打游戏，也很喜欢看动画。上学那会儿，我看《驯龙高手》《美食从天而降》，觉得这些动画可以把天空渲染得那么美丽，表情动作那么夸张。我很喜欢那种夸张搞笑的动画，以及和现实不一样的天空色彩，就也想学做动画。
  学动画的时候，我看到了饺子导演的短片《打，打个大西瓜》，我当时就觉得一个人居然也可以做出这样质量的动画，当时的梦想是想成为他这样的动画人。2019年4月，我们公司成立，同年也是他的电影《哪吒1》在影院上线。我成为不了他那样的人，但是我看了《哪吒1》之后，我定了一个目标，就是我们要去参与制作《哪吒2》。《哪吒2》不只是我一个人的梦想，也是我们团队所有人的梦想，当《哪吒2》真正邀请我们的时候，大家都是特别热血澎湃的。
  九派新闻：动画师平时的工作状态是怎样的？
苏斌：我们团队里的人都认识很久了，都是i人，关系很好。其实我也有把小伙伴都逼哭过。因为那时候所有人的压力都非常大，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
  九派新闻：制作过程困难吗？
苏斌：困难是困难，但是我们痛并快乐着。我们来的时候就抱着要啃硬骨头的决心，因为我们都知道《哪吒1》非常成功，《哪吒2》我们就觉得它会比《哪吒1》还要难。所以我们做好了心理预判，过程虽然也跟我们想象的一样，但是确实遇到过改到后面要改的次数比较多，我们不知道该从何改起的情况。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动画总监和导演很耐心、很细心地给我们提供帮助，在双方的配合下，我们走出了这个困境。
  九派新闻：随着动画行业的发展，大家对这个行业的要求也变得越来越高，现在需要经常学习新技术吗？
苏斌：会的，虽然动画制作对软件的要求没有那么高，但它需要我们多看一些片子，多去积累表演。比如我们在制作《哪吒2》的土拨鼠的时候，它的叫声我们也参考了短视频。
  九派新闻：你从事动画师以来，看到的中国动画的变化是怎样的？
苏斌：我入行是2010年，那时候市面上的项目不多，从事动画制作的人也不多，当时我们做的大部分是低幼项目。慢慢到了后面，尤其是2014年、2015年左右，我们国内出现了很多很好的动画剧集，到后来有了更多的动画电影出现。这个变化和现状，是之前完全想象不到的，我相信中国动漫的市场会越来越大。
  九派新闻记者　万璇　李韵聪　实习记者　唐爽
编辑 肖洁
【来源：九派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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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看的人太多了，下周人少点再去看[喝彩]华人加油，把国漫之光顶入前八强[奋斗][奋斗][奋斗]

支持一下[点赞]。今天去看了风火轮小娃动画片。本地几个影院只有一家上演。周日五场，下午和晚上的四场几乎满场，只剩前排。只好看上午场。观众绝大多数是华人，家长带小孩来看电影的很多，留学生也不少。动画制作震撼。只是影院的音响太强啦。

哪吒2确实非常不错、我看了2D、然后又看了3D、不管情节、动画、音效各方面都非常非常棒！[点赞]非常震撼[点赞]相信国产动画国产电影会上一个新台阶[点赞][点赞][点赞]

才刚刚起步，不着急，悠着点慢慢冲。文化的影响力考验的是历史积淀，是厚积薄发的持续力和后劲！

一定把握住这次机会，不然下次还得花120多亿，支持✊，加油冲！先立标打样做好这一次，相信后面优秀作品会更多，只要出就同样支持，期待[点赞]

特效挺好看的实话实说，不过故事还需要多打磨。国人有文化背景，会更喜欢一些。国外的没有这个氛围，也不知道哪吒的典故，光看动画，可能故事差了点。冲到 100 亿属于全民狂欢现象级一些。

必须进前十，哪吒加油[点赞][点赞][点赞][点赞][点赞]

3D的票降到35了，说实话情节参考了捉妖记，钟馗，侍神令，黑悟空，还有几部这种风格和主导思想的电影和动漫，不知道有没有意识到，我反正看了给我这种感觉。

今天大战狮子王[哈哈]明天大战侏罗纪[哈哈]后天就战头脑特工[哈哈]榜首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哈哈]期待更多的超越奇迹[点赞][点赞][点赞]